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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二十八、各種軼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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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母狂啊……就是傳說中的‘媽寶男生’吧?”聽過橋本臨時搬到仙道公寓的來龍去脈,越野沈吟道。“呃,被這種男生追求真夠吃不消的,要是我是橋本小姐也絕對不會答應的,不光是橋本小姐,哪個女生都不會同意吧?就算一時糊塗答應和他交往了,他媽媽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找機會從中破壞——最寶貝的兒子給其他女人搶走了,這還得了!他又是絕對聽媽媽話的乖寶寶,到時一定站在媽媽這一邊,母子同心,誰忍受得了這種欺負啊?”

“就是這樣啊。”仙道點點頭,“他的戀母情節全校都出名,可想而知有多嚴重了。若只是特別依戀母親倒罷還算好……他的追求行為也實在過火了,偷拍,糾纏,跟蹤,似乎還動了橋本公寓的信箱。”

“太過分了!”越野義憤填膺地猛拍了下桌子。“真是女性公敵!”

“餵,你是那個誰……她什麽人啊?這麽奮袖出臂是要幹嘛?”三井乜斜他道。一大早越野就把他拉來流川楓家了,不用訓練沒事做也別一早起來連臉也顧不上洗就坐在電腦前面打游戲啊。

“那當然是——”說到一半忽然沒聲。越野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嘿嘿,我想、我想和橋本小姐交個朋友嘛,這不就來拜托這家夥引薦一下啦!”他指著仙道說。

“哦?”三井瞇起眼睛,“你不是在追求你們話劇社的學姐麽,叫什麽杏代那個?”

“不是教你別提這事了!不同意就算啦,做人哪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那個誰,長什麽樣?很漂亮?”

越野點了點頭,“不是特別驚艷讓人眼前一亮那種啦,不過看著很舒服,五官疏朗,越看越清純那種類型啦!”

“清純?”三井挑了下眉毛。“呵,別上當啊,酒家女第一眼看起來也很清純哩。”

“不可能的!橋本小姐不是那種人,是很正經的女大學生,對吧?”越野看向仙道。

“這倒沒錯吧,不過她不喜歡同齡的男生哦。”

“哈,為什麽呀?難道是曾經受過傷害有心理陰影?”

“算是有點吧,她有戀父情節,如果不是四十歲以上有點啤酒肚那種,恐怕不會入她法眼。”仙道頗正經地點頭說。

“戀父……”越野猶豫著看向三井那邊。“你幹嘛,這我也沒辦法啊!”“嘖,為什麽如今懷有不正常感情的人越來越多啊!仙道,你怎麽沒有什麽戀母情節這類的?”

“哎,我為什麽非得有啊?”

“我就覺得你適合年長的……你媽媽很漂亮呀!”

“漂亮?”三井問。“那是年輕時候的事了吧,我媽媽年輕的時候也很好看哩!”

“漂亮,真的漂亮,不得了啊!這家夥!你沒註意他公寓客廳沙發後面那面墻上貼的照片嗎?有那麽一兩張少女的照片,其中有一張是穿泳裝的,那就是他媽媽啦,看著也就才二十出頭的樣子!”三井聽完回憶了一下,他還真沒註意。“仙道,這話對你很失禮,不過我還是想問問,你家是不是……你父母是先上車後補票麽?當時都是學生,也就是十五六就奉子成婚了?這樣的話,你媽媽也就才三十出頭,保養的好看起來像二十多歲完全正常啊。”

“不是啊,他們是很正常的相親結婚,我媽媽今年四十出頭啦。”

“啊?!”

“是真的啦,不過保養得好的確是事實,反正她就是普通的家庭主婦有的是時間保養嘛。”

這時三井瞄到了立在起居室墻邊的“熊貓凳”,乍看像只老實坐在那邊的小個熊貓,他走過去拿起來端詳,試著把“熊貓”的四肢,原來是個板凳啊!打開之後熊貓臉就是凳面。“呀,這東西哪買的?真有意思啊!”說著他就要墊在身下坐上,說時遲那時快流川楓一把就把凳子撈走了,三井反應不及一屁股跌坐在榻榻米上了。上次撤躺椅讓藤真摔在地上是無心的,這次可百分百是有意的。

流川楓拿著“熊貓凳”走到檐廊上去了,這是他的禦用席,不讓別人坐!

“餵,你小子!”三井脫地彈起來。“居然這麽對待學長!哎,你們剛才都不阻止他呀?!”他一生氣就會不自覺搬出輩分來壓人。“哼,真想看看他媽媽是怎樣的人!”

“對呀,對呀!”這倒提醒了越野,他往仙道這邊湊了湊。“流川的母親,”抻脖往檐廊那邊巴望一下,放低了聲音,“究竟是怎樣的?我猜是相當囂艷的那種吧?”三井也來了興趣,不由得也湊過來。見仙道不置可否,越野繼續說:“難道是美麗的夜之蝶,高檔俱樂部的頭牌,千金難買一笑,像我們這種……小鬼啦,連見其一面的資格都沒有吧?我倒是知道他父母的收入都不錯,但職業你沒提過呀。啊,我又好奇了,那他父親是怎樣的人,肯定是大資本家,大政客吧?難道是黑道幫派的會長一級的人物?這樣的話……其實他們沒結婚吧?”

仙道笑著說:“是個女醫生啦。”像是確認般點頭,“嗯,外科醫生,常年在東京工作,很忙的,流川是祖母帶大的。”

“噢——”越野做出恍然大悟般的表情。“我知道了!就像《白色獵人》裏面的女主角一樣!”“那是什麽,動畫片?”三井問。“對啊,那是什麽片子?”仙道也沒看過。

“咳——”越野有些得意地咳嗽一聲,正襟危坐開始侃侃而談。“是小說啦,是那個專門喜歡寫婚外情的知名作家寫的,年輕的時候曾是當醫生的。裏面的女醫生28歲,醫術高明性格性格強悍,小時候母親帶著她再婚嫁個一個闊佬,因為長得過於美麗,從小就受到繼父和繼父兒子也就是她哥哥的欺辱,性格扭曲了,變得異常討厭男性,只欣賞女人,和女人上床,但是個S女王啦!朋友結婚了或是有了男朋友她都不免在日記中詬罵一番,說什麽‘無恥的男人’‘一無是處的廢物’,可本身卻偏偏是個吸引男人的尤物,無論對男對女都有著無與倫比獨到的吸引力,醫院裏有個護士很歆慕她,可以說已經達到了戀愛的地步,雖然有了關系,可這個女護士還是決定回老家和相親對象結婚,總之,最後她身邊的女性都一一離她而去……我覺得是想說明,女人終究不可能和女人共渡一生吧,何況這女醫生還不是和一個人……畢竟書中出現的都是正常女性,不涉及純粹的女同性戀那種。哎呦!書中最瘋狂的情節當屬她給知名舞蹈家截肢那段啦,本來可以不用截肢的,但由於她過於迷戀這位女性舞蹈家的一切,為了瘋狂獨占她竟自私誇大病情把她的腿切了下來泡在福爾馬林溶液裏甚至帶回家欣賞——”

“我說!”三井果斷打斷他,“你怎麽凈看這麽變態的書啊!”

“這怎麽了?寫得很出色啊,扭曲的心理剖析得非常清晰到位,很有文學價值不是!總好過你啊,成天看些禦宅族雜志!”

“那叫次文化好嗎!你懂什麽!”三井失口反駁。

流川的母親和小說中的女主角是有相似的地方啦,她的母親——流川的祖母確實也是帶著她再嫁,對方闊氣與否不清楚啊,反正她早早就離家出走了,的確是醫術高明,工作高於一切,至於長相和性格……“啊,流川的媽媽不是麽冷艷,相當熱情來著。”熱情過頭了,好像不是在工作場合她就無法忍耐超過5分鐘不說話,一開口就竹筒倒豆似的“劈裏啪啦”不給人插話的機會,難怪流川惜言如金了,可能一家子的話全讓他母親一個人說了。

“誒?你見過啊?是怎樣的人?你們的事,她知道了?同意,不表態,還是把你大罵一番,教你少纏著她兒子?”

“沒,不是那麽嚴厲的角色。”仙道無聲地偏了下頭,想來那次見面真是尬尷。流川的母親說話實在百無禁忌,竟關心性欲的問題,“性生活不和諧還了得!哪裏不得勁趕緊去看啊,拖延久了會ED哦!那豈不是廢了!”——這話太教他印象深刻了。“呃,反正是個很特別的人,應該很喜好喝酒吧,你們要是見到了……”他探身瞅瞅檐廊,流川楓側身躺在上面似乎已經睡著了。“恐怕會顛覆對流川的印象了!”

“啊?長得不像他啊,不是說兒子都像媽來著?難道很醜呀?”

“個子是蠻高的,留長發,長相普通啦,他父親是時尚圈人士,那個職業叫服裝搭配師吧?總之也很忙,常年在國外的。要是你們看看時尚雜志不難找到他父親的名字哦,不過他不怎麽願意接受公開訪談就是了。”

“這樣啊。”越野看看三井,眨眨眼。“什麽嘛,這不就很普通嘛!一點也沒有神秘色彩啦!”

“本來就是啊,是你們把他想得太離奇了嘛。”

“叭”一聲悶響,流川楓翻身的時候從檐廊上掉了下去,摔醒了。這種事經常發生。

“呀,又睡迷糊了。”仙道忙沖他招手,“沒摔壞吧?”

“來,我看看哦。”

這時流川楓卻氣勢洶洶闖進起居室,低頭盯了仙道一會兒,驀地坐下來頭靠在他肩上滿足地又閉上眼睛,不忘攬著他的胳膊。終於看到點像女朋友的地方了,三井和越野不住欷歔。“嗯,我就說他睡糊塗了吧。”仙道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說。

“這小子還是這麽能睡呀。”三井道,高中時就知道他有這一癖好。“誒,這是‘睡覺癖’嘍?話說,我們球隊也有個有怪癖的家夥哩。他啊,打球穿的短襪,從來都不洗不換,球衣也是一年不洗三五次,還得意地說什麽,洗衣服,氣勢和運氣會被水洗掉啦!真是……每次和他一起在更衣間換衣服,我都很怵頭啊。”

“是哪個人來著?說不定我也見過呢。”上了大學就不打球了的越野不大關註學校球隊的事了,也沒怎麽看過比賽,又不是二次元那種可愛的啦啦隊女生,即便去給三井打氣那家夥也不會高興呢。

“就是留胡子那位。”三井指著自己的下巴道。

“哦。”越野接著問,“最近都沒有正式比賽呀?”

“開學以後,不久就有一場啊!怎麽,你要來看看?”

“唔,看情況。”

“誒,這小子馬上要去大學的訓練營嘍?”三井瞅著流川楓問。“切!想當年啊!我都沒得到安西老師的這麽極力地推薦,倒讓他和櫻木占了便宜,哼!”

“對了,你問了沒有,那天櫻木為啥放我鴿子?”

“壞了!哎呀,等他醒了,你自己問就好了嘛。”仙道說。

“流川他,今後還是打算去美國發展吧?那你怎樣,也要過去工作?”

想到這個,越野不禁有點失落,盡管是損友,要是仙道走了,那生活可真的會無聊很多。

“我沒這打算,我喜歡神奈川,喜歡鐮倉啊。”仙道握起流川楓的手。“我曾經很為這件事困擾呢,有段日子很是憂心忡忡,我不想去也不能阻攔他……不過現在開朗啦,感情穩固嘍,所以我不擔心了,‘公主’遲早要回到城堡的嘛。”

“哎呀,後天我的流川就要參加封閉式訓練了,唉,估計我會有些不正常,那個你們多多包涵嘍。”

“算了吧,你就沒正常過!”越野乜他道。驀然發現,好像話題早已偏離了主題,他今天急著拉上三井一起來,是為了和仙道討論如何追求他的的同學橋本小姐比較得當,打聽她的基本情況來著誒!

“牧和藤真後來怎樣了?我們還看見他們一起去吃飯呢,就大前天吧?”三井用眼神詢問越野。“昨天牧學長還來了咖啡館呢!不過就一個人。”越野馬上接道。

“餵餵,我哪清楚這麽多啊,他們之間有點那個——溝通問題吧,反正什麽都沒說開,似乎各種誤會又蠻多,哎呀呀,我可是不敢湊什麽熱鬧了,這還沒怎樣呢,就被孔雀咬了,本來還想找點樂子呢,現在看這情形還是算了,孔雀兇猛呦!”仙道頗有意味地笑了笑,順便戳戳流川楓的臉頰。

說的是哦,牧現在在幹什麽來著?

他呀,圖書館剛開館他就一頭紮進去猛查資料。類似的東西他過去不是沒看過,只稍作了解的程度罷了,這次需要詳細看看,企圖從中尋求到自己滿意的答案。男風在歷史上是頗正常的喜好,舊時的藩主啊大名啊都有這癖好,特別是武士之間,隱喻為“葉隱之戀”,不少服侍過他們的小姓長大以後也照樣成家立業,過去的經歷根本不算什麽,資料文獻中不乏令人臉紅的描寫,好像很多文人也頗好研究這口,但不見得真的對男人有興趣,只是愛探討男色方面的事,從中取材什麽的吧,不過其中可沒找到他目前這種狀況的,甚少涉及精神情感都是肉體方面如何如何,用不到啊!他算是個知識豐富的人,又親眼見識了身邊的實例,對同性戀並不歧視,但扯到自己就沒什麽現實感了,總覺得相去甚遠,可如今卻又不得不考慮……反正就是喜歡男人不算錯,只要以後走上正常道路就可以了,是啊,無論如何,他家不能沒有繼承人,如果是玩玩就算了,對對方太不負責任了,雖說都是男人講什麽負不負責任是傷對方自尊的,但有良知的人都會放不下吧。以往碰到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的坎,他都會向父親尋求提點,父親不會長篇大論,聽完沈默一陣,開口只講一兩句乍一聽不著邊際的話,可是往往順著這個思路,不消多久便茅塞頓開,唯有這件事不行,父親再怎麽開明,也無法和他探討什麽男風的問題吧,豈不是要被劈頭蓋臉一通臭罵?對方家裏還和自家有點交情,更加不行了,絕對行不通的!

想想事已至此,就算明白了,時間也不可能倒流回到暑假剛開始的時候,認真配合藤真讓他留一份美好的回憶,那麽幹脆繼續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稀裏糊塗和對方繼續維持正常的朋友關系如何?會不會太不近人情?畢竟是察覺到了,即便再怎麽偽裝……

閱覽室裏坐在他對面的家夥時不時擡眼瞟他,他立即意識到了什麽,忙用手遮住書皮。時代早就變了啊,如今的同性戀就算不是被視為極端異常行為,也會公然遭到大多數人的白眼,他就連看看相關的書籍被別人看到都覺得有些窘迫,更別提來真的了,OK,他勇氣稍遜。這方面,仙道和流川倒是特別出彩啊,在外面毫不在意地摟著攬著,可能路人只當他們是好哥們,沒有親上就不能胡亂猜測吧。

要是心裏有個喜歡的女人大概還不至於太困擾,可他又沒!通過那兩天的近距離接觸,他愈發覺得找女友應照著藤真個標準找,是啊,找女友,不是找男友!藤真對他的情誼……他不是玉面小生,是長得老氣些,在女人眼裏卻看得出成熟穩重的感覺,總之不是男人會喜歡上的類型,為什麽藤真就……日久生情什麽的?既不是兩小無猜玩著長大的,又非同校,中學六年的接觸除了賽場上就是私底下被他惡整的經歷,完全想不通他這份情感如何產生的,難道從整人中覓得了無限的樂趣進而升華了?或是因為藤真受傷的時候他去探望了,那家夥一直小心地收著溫泉旅館的合影啊。當時,藤真被肘擊,他相當生氣來著,決定一定要送豐玉回家,可豐玉再下面一場比賽就被淘汰了,沒能和海南碰面,轉年又被湘北送回大阪了,他帶著這份遺憾畢業了,也曾親眼看著南烈一肘把流川楓的眼睛打傷,心裏十分不齒,卻沒有特別憤怒的感覺,那其實自己對藤真也有些特殊——

手機鈴聲響了,他忙站起來走到閱覽室外,屏幕上顯示一個陌生的號碼。

“牧——紳一!”來自地獄的這個世界上最不詳的聲音——東京那個色胚室友打來的。奇怪啊,他們可不是朋友,不記得告訴過他自己的手機號碼。已經接聽了,只好繼續聽聽他說什麽。

“那個,非常抱歉呀。電腦嘛……上個禮拜中病毒了,我決定要征服它,於是自行修理來著,但是,那個,但是……總之非常對不起啦!”

“啊?!你說什麽?”他重寫的論文什麽的……

對方已經掛上電話了。

這無疑給他本就不明朗的心情雪上加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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